当前形势下中国制造业的变局与应变之策

——百万庄论坛：机工智库发布会（2020）在京召开

2020年6月5日，由工信智库联盟指导、机械工业信息研究院主办的“百万庄论坛：机工智库发布会（2020）”通过九州云播平台成功举办。本次发布会以“变局与应变之策——中国制造业产业链安全与竞争力提升”为主题，基于新冠疫情和中美经贸摩擦叠加影响的背景，提出了我国装备制造业国际竞争力提升的应对之策。

工信部产业政策与法规司副司长范斌代表工信智库联盟发表了讲话。范斌指出，当前，影响全球经济和产业发展的不确定因素增加，“逆全球化”思潮和贸易保护主义倾向有所抬头，新冠疫情仍然在持续蔓延，全球产业分工格局面临重大调整……这些因素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全球经济衰退的风险，并将推动全球新一轮技术变革与产业链重构。全球主要工业国家都高度关注产业链供应链安全问题，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竞争力，以确保产业链供应链稳定。

范斌指出，我们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如何以开放包容抵消“以邻为壑”的贸易保护主义、孤立主义、民粹主义等思潮？如何通过“强链”、“补链”、“延链”、“固链”提高我国产业链的控制能力？如何在新的机遇和挑战下重新审视产业链供应链安全，夯基础、强工艺、补短板？这些都是我们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如何在“变局”之中探寻创新发展的“应变之策”，是我国装备制造业亟待解决的重要课题。范斌强调，机工智库发布会（2020）以“变局与应变之策”为主题，给中国装备制造业发展开出了“良方”。此次发布会既是一次思想碰撞的对话会，更是一次凝聚共识的交流会，必将引发大家对深刻了解和反思我国装备制造业产业链供应链安全问题和竞争力提升的迫切性产生共鸣。

机械工业信息研究院副院长、工信智库联盟副理事长石勇在讲话中指出，当今世界，经济严重衰退，产业链供应链循环受阻，国际贸易投资萎缩，逆全球化思潮抬头，全球产业发展变得失序而动荡。越来越多的国家把产业链的风险看作是重大系统性风险，并将先进制造业全产业链布局上升为国家安全战略，部分国家甚至重新定义了“国家安全”和“战略性新兴产业”范围。全球制造业的价值链和产业链面临重构。我国装备制造业面临的风险与挑战日益严峻。美国利用各类政策工具对我国制造业产品进入美国实施全方位限制，从低端到中端、高端，试图把我国产品“挤出”美国市场，排除在其供应链之外；通过加强出口管制立法和执法，对我国高科技企业采取极限施压手段，对中美技术交流实施阻断，推动和诱导形成中美科技脱钩的局面。

“越是复杂的局面，越要保持冷静、客观的态度和立场。”石勇强调，外部环境的变化将在疫情之后从内、外两个方面影响我国装备制造业的发展。从外部看，西方国家在疫情之后对中国的“敌意”会有所增加，市场排斥、文化排斥和技术壁垒将会增强。我国装备制造业将要应对一系列重大且不确定的问题，比如，全球供应链重构对中国的“世界工厂”的地位有何影响？贸易战与疫情叠加效应是否会造成普遍的“去中国化”？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围堵中国制造业会发展到什么程度？等等。从内部看，我国装备制造业许多老问题和新风险的解决已迫在眉睫，考验着我国产业的内生韧性。应对这些不确定问题，对政府和企业的应变能力和决策水平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不确定的时代，具有洞见的信息分析和研究能最大程度指引科学决策方向，否则，将错失良机，还会造成政策工作的巨大风险。

对于形势的研判，作为专业的研究机构，机工智库从“大势”和“对手”两个层面进行了解构。石勇指出，一方面，从“大势”着眼，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正在兴起，中国经济正在由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先进制造业作为一个国家综合实力和核心竞争力的代表性产业，是确保国家安全的重要支柱。我国正在加快发展先进制造业，基于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应用，以及“新基建”的发展都为装备制造业转型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另一方面，要看清“对手”，客观分析美国领先背后的真正原因、规律和经验，特别要学习美国在对产业发展控制力方面的好的经验和做法，学习美国如何牢牢控制产业、产业核心技术和节点，且不失对全球技术链、价值链、产业链的整体掌控。

会上，机工智库研究员围绕“变局与应变之策——中国制造业产业链安全与竞争力提升”的主题发布了最新研究成果。

机工智库研究员赵秋艳发布题为“中美贸易摩擦下中国装备制造业产业链之困”的研究报告指出，当前，全球经济衰退加剧、贸易保护主义盛行、经济全球化放缓、部分产业出现“断链”风险。作为全球两大经济体，中美达成的第一阶段协议已经开始对中国贸易格局乃至全球供应链产生影响。疫情之下，美国重提第一阶段协议执行问题，并以此作为对中国进一步施压的手段。谈判桌以外，美国早已对我国装备制造业产业链上下游采取不同的限制措施：对中低端产业以贸易救济手段削弱中国成本优势；对中高端产业以“337知识产权”和“232国家安全调查”限制中国产品准入；对高精尖产业，在资金、技术、人才方面实施全政府部门的“组合拳”，并在国际上拉拢盟国对中国实施“围堵”；对关键产业，则以“国家安全”为由，切断产业链，实现中美科技“脱钩”，导致中国制造业企业，尤其是高科技企业承压。面对复杂的全球局势，在充分认识到中美关系多面性的基础上，机工智库建议以开放包容抵消美国的“以邻为壑”：对于中低端产业，加快转内销、积极应对贸易摩擦；对于中高端，加快产业升级，实现出口市场多元化；对于高精尖产业，评估供应链安全，加快补短板，强化关键共性技术研究；对于关键产业，努力实现产业链重构，鼓励创新，加大研发支持力度，提高中国装备制造业在全球竞争中的战略筹码。

机工智库研究员陈琛发布题为“从美国如何控制产业链看我国产业链安全”的研究报告指出，美国领先的背后有其复杂的历史动因及特定的发展规律，对产业的持续控制是其保持领先的关键法则。这种控制力不仅表现在对原创和核心技术的控制上，更表现在对技术链、价值链乃至产业链的控制上。机工智库研究发现，美国对产业链的控制拥有“三个特质”、“五种模式”。其中，“三个特质”是指“高端控制、精准控制和持续控制”。所谓“高端控制”，即美国始终保持着对机器人、增材制造、医疗设备等高端前沿领域全产业链的强大控制；所谓“精准控制”，即美国对产业链关键环节的控制非常精准，这种控制力就像是医生手中的手术刀，每一次落刀直中关键部位；所谓“持续控制”，即美国一直在有意识、有意图地增强其产业链控制力。与此同时，机工智库认为，美国构建和保持其制造业产业链控制力的方式包括“五种模式”，即专利和标准先行的“源头锁定”、关键工艺和环节的“单点控制”、全价值单元的“链式布防”、软件和平台的“数据支撑”以及持续创新和精益生产的“生态驱动”。这“五种模式”层次递进并互为基础”。在疫情蔓延和中美贸易摩擦日益严峻的形势下，国内产业发展面临更大挑战的同时，也迎来了新技术革命的窗口期和机遇期。机工智库认为，我国应进一步强化原始创新，加强标准制定，提升产权保护，优化创新链条，通过“引链”、“布链”、“串链”、“延链”、“强链”、“铸链”来提高我国产业链控制能力。这也是新时期保障我国产业“安全”的关键生存法则。

机工智库研究员司建楠发布题为“四新因素叠加，装备制造业面临新的机遇与挑战”的研究报告指出，今年初以来，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迅速蔓延，给全球制造业带来重创，一季度我国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同比下降25.2%，呈断崖式下跌。疫情之下，中美贸易摩擦愈演愈烈，我国重点领域所需的高端零部件及关键材料面临“断供”，装备制造业的产业链短板问题更加凸显。疫情的“黑天鹅”和中美贸易摩擦的“灰犀牛”，带来的不只是中美，还包括关联国家、乃至全球产业链的破坏与重建。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下，全球制造业产业链正在向智能化、平台化及多业态融合的方向变化与重构，重振以装备制造业为主体的实体经济已经成为大国博弈的战略重心。为推动新一代信息技术在制造业全要素、全产业链、全价值链的融合应用，我国适时推出了“新基建”政策，就是要通过完善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支撑制造业发展从量的积累、点的突破逐步转为质的飞跃和系统能力的提升。装备制造业迎来历史机遇的同时，也面临巨大的变革压力，要搭上5G应用的高精、高速快车，需要加快夯基础、强工艺、补短板。基于新冠疫情、新时期贸易形势、新技术、“新基建”等“四新”因素的叠加影响，机工智库对装备制造业的产业链安全建设提出了建议：短期要补链，梳理供应链“断点”，尽快找到替代方案，确保产业链平稳；中期要固链，疏通短板装备“卡点”，聚焦“卡脖子”的重点领域，在国家重大专项及“十四五”规划中进行重点部署，确保产业链安全；长期要强链，根治大而不强“痛点”，抓紧“新基建”政策窗口期，为装备制造业提质增效、加速转型赋能，提升产业链国际竞争力，夯实制造强国根基。

会上，范斌对机工智库下一步的工作提出了三点希望：一是进一步发挥在装备制造领域的研究储备和人才优势，紧扣工业和信息化发展中的重大问题，有针对性加强前瞻性、战略性问题研究，提早做好战略谋划和政策储备；二是继续巩固和加强对政府和行业的智力支撑工作，紧紧围绕工业和信息化发展中的突出问题和决策部门关注的重点问题，密切关注、跟踪研究海外动向，及时提出更多高质量的对策建议；三是坚持高水平、高质量发展，多组织开创性的智库交流合作，继续推出具有独家见解、更加专业的研究成果，努力将机工智库打造成代表装备制造业、具有广泛影响力的智库品牌。